第五个人

“耶亚希……”

 “别过去……”

 徐暮云眼中的冷酷让他们一瞬间以为耶亚希会死在他手中。

 耶亚希却轻而易举的跑到徐暮云跟前,气喘吁吁的挡在他面前,讨好的笑着向横艾解释。

 “是这样的横艾,这件事我可以解释,冰块儿这个剑啊,”手上使劲儿按徐暮云拿剑的手,徐暮云不好跟耶亚希动手,泄气的将剑尖冲地,侧过脸去,却依然是个防备的姿态,“他他,他这个剑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忽然又能唤出来了,剑气只是恢复了一点点,我们本来昨天就想告诉你的,但是昨天……哈,昨天不是个很好的机会,所以……”

 横艾想起昨日徐暮云别别扭扭的背书的样子,信了耶亚希一分:“徐暮云,把剑收起来,我就当没有这件事。”

 “你告诉我焉逢去做什么。”徐暮云坚持。

 横艾神情依然冷漠:“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徐暮云双拳紧握,眼神锐利:“横艾我原本以为你受焉逢尊重是因为你是个不慕名利不爱是非的人,有原来是因为你跟他是一丘之貉,都是卑鄙无耻……”

 “徐暮云!你放肆!”一道清亮的声音响彻飞羽训练场隐隐带着回音,全体士兵对着出口方向行礼。

 “焉逢大人。”

 一道身影映入众人眼帘,随着走近渐渐清晰,一身玄色衣衫带着风尘而来,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肃严厉。

 位于事件正中央的横艾和徐暮云脸色不一而足,唯有耶亚希眼前一亮飞奔过去,在焉逢略带责怪和温柔的眼神中停下,只抿着唇笑眯眯的不说话。

 焉逢安抚般的看着耶亚希几眼,转向徐暮云时眼中已经褪去了温柔只剩下严厉与……关切。

 “继续训练,不许偷懒。”

 徐暮云剩下的训练都漫不经心,飞羽众人仿佛忘了他已经恢复了剑气并且对着他们拔剑相向的事儿了,一个一个认真地让神思不属的徐暮云险些败落,强吾看着丝毫不在乎的徐暮云,脑中天人交战无数次,最后还是偷着放水了。

 算了,看焉逢那张老橘子脸,想必这小子又要吃苦头,我就不给焉逢那里添借口了,都不容易。

 厚道的强吾心想。

忍到中午休息已经是徐暮云的极限了,哨兵一吹哨子,他就迫不及待的推开试图拦他的强吾和尚章,向着焉逢营地飞奔而去。 强吾望而生叹。

 “至于嘛强吾,你不要告诉你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你对徐暮云日久生情了吧?” 

 “滚!”强吾逮着尚章一顿修理,尚章嗷嗷乱叫,横艾看着徐暮云离开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默默走开了。

 焉逢刚刚回来跟丞相和使君复了命,正坐在营帐处理事物,他一走半个多月,积累了不少强吾和端蒙不好处理的事情,看见徐暮云匆匆赶来,只冷冷瞥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放在他塌上的包袱,就头也不抬的继续做事儿了。

 徐暮云看了看床上那个锦缎包裹的,和整个营房都格格不入的硕大的两个包袱,脑中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最终也只化作一句质问。

 “你去哪儿了?”

 “军事机密,不许乱问。”焉逢一句轻飘飘的话成功的惹恼了本就憋着火气的白衣尊者。 焉逢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身前小桌被劈成两半,连着桌上的公文都四散开来,一片狼藉。

 焉逢抬眼去看徐暮云,这个鲁莽的小子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反而带着一丝得意与傲慢看着他,一如从前。

 果然开始放肆了。

 “剑气什么时候恢复的?”焉逢慢慢拾起地上的杂物放在他刚才坐的地方,背对着徐暮云的身影依然矫健和……不容侵犯。

 徐暮云被蹲着的焉逢挤得往后退了两步,剑眉深深蹙起嘴也紧紧抿起,待要发怒又觉得无甚理由,不怒就觉得自己仿佛输了一筹,至于焉逢慢条斯理的问句他只当没听到。

 焉逢将东西都捡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缓缓关上,上拴。

 徐暮云在他路过的时候不自觉的退了两步才停住,看他将方才蹲地时都没有撩起的前襟掖在了腰带里,手心里的汗浸湿了抓在手里的袖子。

 “半个多月没见,我本来,只想好好关心关心你。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按我们往日的相处方式来吧,免得你不习惯。”焉逢将两扇用来透风透光的窗户也闭合起来,屋内顿时有些昏暗,仿佛已经到了傍晚。

 徐暮云的心也跟着提了上去。

 连着两个多月的教训和管教,他并非毫无触动,相反的,如果不是他的骄傲和质问一直死撑,他现在最想做的应该是离这个**远一点,哪怕跟那群飞羽搅和一起也比独自对着焉逢强些。

 “焉逢……”

 “叫我什么!”焉逢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吓得徐暮云一个愣怔,随即倔强道。

 “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就只是焉逢,不是哥哥。”

 焉逢锐利的视线盯得暮云冷汗潺潺,他忽然一笑。

 “好,想问什么,说。”

 “你要坦诚以待。”

 “徐暮云,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对你,我无需说谎。”焉逢的轻视让徐暮云一阵恼火,话自然说的不那么客气。

 “你去了骁月?”

 “对。”

 “去干什么?”

 “机密。”

 “你……”徐暮云气结,手掌微动,封日冥泉剑出,剑指焉逢,“你是不是对我义兄不利?”

 焉逢正要往床榻走的脚步一顿,缓缓回头,眼中冷厉更胜以往。

 “徐暮云,我告诉过你没有?你若不加入飞羽,军中事务不许你多问一句?”

 “这不是军务,这是私人恩怨!你可以把我当成铜雀白衣……”

 “没有白衣了。”焉逢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我已经帮你请辞了。”

 “你说什么?”徐暮云一脸不可置信退了两步,一脸的受伤模样,“焉逢,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以为你是谁?”

 “我以为,我除了是飞羽焉逢,还是你的兄长,皇甫朝云。”焉逢将两只袖子挽起,扎紧,从坐塌下抽出许久不用的藤条,用手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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